风中的自白

萧艾

       风中的自白
　              　 甲
　　
　　黄昏快来了。事物罗列。伟大的静止
　　在静止中，有多重的事物和心跳。一个人的风景
　　被人阅读。我们，只是别人做的梦。一切
　　都在动摇，动摇了根基。事物转瞬即逝
　　一个幻象，风中的物语。我从半壁店
　　
　　走向小郊亭，在那里租了房
　　我望见了月亮，圆圆的，不甚光明
　　其中尚有云丝。静穆，盯着世界
　　从亘古以来，它就凝视世界
　　
　　谁造了它。只是我梦中的事物。1984
　　在武都中学，我恍然觉得，我在天上睡着了
　　梦到了人间。伟大的梦境没有尽头
　　
　　                乙
　　
　　时光。静止。茶杯立在桌子上。无语
　　它就是语言。被人忽视。我加入
　　伟大的世界的合唱，声音微弱
　　
　　推知背后的根。作为存在的一部分
　　根和果实是一回事。天地开合
　　我们就在这样的口中，一个梦接一个梦
　　
　　               丙
　　
　　无耻的自由。风中的自白。一个人走多远
　　才能获得解脱。可是谁绑住了你？
　　二三子，吾无隐乎尔。你闻到梅花的香气了吗？
　　石头和空是一回事，他这样说道
　　
　　火车从南走到北。中途是回忆
　　是省略号，是遗忘，不存在的事物
　　
　　                丁
　　
　　我时刻想着回去。我被什么推动？
　　伟大的道？我是无根的花；风中的柳絮
　　只是漂泊。羽毛。游丝。何处是终点？
　　龙山在远方呼唤。我的脚步没有尽头
　　
　　伟大的博尔赫斯已经不相信自由意志
　　或许一切是偶然。这是一个物质世界
　　
　　我只有盲目的冲动。返回，却迈不动腿
　　在541路汽车上，我寻思，一切皆天意
　　然后，回到屋中，进入睡眠的无
　　
　　                戊
　　
　　有时候，我这样想：世界宇宙根本就不存在
　　因为佛说过，无有在世及灭度者
　　你眼花了，就有了世界。无
　　
　　就是永恒，就是解脱，就是自性
　　就是世界的本体。而世界依然是世界
　　存在，并植入你的心中，如同一棵树

作者：萧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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