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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在澳大利亚我学会了回应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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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11 14:22:59|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鲁将 于 11-8-2011 14:24 编辑

http://bbs.waiwai.me/thread-8718-1-394.html

      去年春节前,我踏上了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的土地。堪培拉机场,从传送带取走行李箱后我忽然发觉,随身背的包不见了。机场警察霹雳啪啦地说着英语,
带着含糊的鼻音难懂的口音,我尴尬紧张流了一身冷汗也没找到背包。我的心沉到谷底——住的地方写在一张纸条上,现在纸条和背包一起丢了,我根本不知
道该怎么走!就在一筹莫展快要绝望的时刻,卡斯特夫妇像天使一样出现在面前,手里拿着我的照片。我满怀感激——我申请的是家庭旅馆,即“home hotel”,
这意味着将要与一对跟父母差不多年纪的澳洲夫妇住在一起。卡斯特夫妇目光慈爱,有着近似东方人的棕色头发和黑色眼睛。他们和警察交涉一会儿,带我回
到家里。
    卡斯特夫人对我的照顾简直比我妈妈还无微不至。我吃不惯面包和黄油,受不了像兔子一样大嚼生菜。那天趁卡斯特夫妇不在家,我偷偷煮了些青菜豆腐吃,
然后开窗通风将味道放出去。然而下午卡斯特夫人回来后进厨房,不久便出来,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晚上吃饭时,桌上出现了一盘炒得很糟糕
的蒜苗和用一碗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热米饭。卡斯特夫妇家离有大米卖的超市很远,开车近三小时。望着他们专门为我准备的中餐,我庆幸自己找到了这样一
个好家庭。
      
发表于 11-8-2011 14:25:10|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刚到堪培拉时,卡斯特先生送了我一部移动电话。礼物贵重,我不太好接受又不好意思拒绝:“我每天只是从家到学校,不需要这个。”“带在身上,我们找你
时会很方便。”他坚持要我收下。从此我一直带着那手机。
        在语言学校,班上的同学来自世界各地。我和上海男孩王维成了好友。我俩常常到同学家参加一些party。我总和王维出去玩,而电话成了身旁的“炸弹”——每
当晚上十点,卡斯特夫人会准时打电话来娓娓催促:你该回家了。那天,我和新结识的女孩儿聊得正欢,忽然手机作响,我一看又是卡斯特家的号码,立即关机。
       凌晨三点回到家,卡斯特夫妇房里的灯还亮着。难道是在监视我?第二天吃早餐时我一直忐忑不安,生怕有“审问”。快要吃完时卡斯特先生随便地提了一句:
“昨天怎么没打开电话?”望着他父亲般温和期待的眼神,我第一次说了违心话:“电池没电了。” 第二天,卡斯特夫人竟送我一块电池,后来在我每次出门时她都
提醒我给电话换电池。没过多久是王维的生日party,大家喝了好多香槟。我有点醉,大眼睛的莫斯科女孩儿娜佳送我回家。进门后我冲到卫生间呕吐,出来时娜佳
已经走了。第二天再见面,她不肯理我,好像生气了。我感到莫名其妙。 “问问你的房东,他们简直是变态,不让娜佳进门!”王维见我还蒙在鼓里,悄悄告诉我。     回家后我质问卡斯特夫人:“昨天为什么不让娜佳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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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11 14:26:04|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鲁将 于 11-8-2011 14:28 编辑

  “女孩子很危险,尤其堪培拉的外国女孩儿,翘课,性病,艾滋,贩毒……” 
      “It is none of your buiness!”我大吼,之后摔门而去。她忘记了,我其实也是个外国人。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扭头离开的一瞬间我看到卡斯特夫
人伤心的眼神,心里被戳了一下,但愧疚很快被怒气冲散。
       我在王维简陋的学生公寓住了几天,卡斯特先生打电话让我回家。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回到去向他们道个歉。这时王维的一个朋友来找他玩,聊了几句后这个朋
友居然说曾和卡斯特夫妇做过邻居。“他们曾有个儿子,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死掉了。”我大吃一惊。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那人细细端详了我一分钟,忽然用不可
思议地语气说道:“天啊,你长得太像他们的儿子了。” 我不寒而栗。隐约想起每次洗澡时浴室钥匙孔似乎总是有一双向内窥探的眼睛,还有卡斯特夫人,不论我把
脏内衣内裤藏在哪里,都能被她找到——她总是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帮我洗……我必须搬离卡斯特家了——说不定他们有心理疾病。事不宜迟!几乎花尽全部生活费,总
算找一处房子,价格比home hotel贵很多,我只好周末到一家中餐馆洗碗补贴生活。新房子很潮湿,天花板漏水,没有暖气,喝热水需要用电磁壶烧,洗澡要穿过两
条街去公共浴池……然而我独立了,“I am f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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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8-2011 14:27:44|来自:北京 | 显示全部楼层
鲁将 发表于 11-8-2011 14:26
“女孩子很危险,尤其堪培拉的外国女孩儿,翘课,性病,艾滋,贩毒……” 
      “It is none of your  ...

搬出卡斯特夫妇家后一个月,我去打工的路上淋了场大雨,穿着湿衣服洗一晚上盘子,回家后头疼欲裂,病倒了。一个星期高烧不退,我躺在新公寓的老式木床
上望着天花板上一块块越来越大的水渍,欲哭无泪。这样躺了几天,那天勉强可以起身出门拿报纸,门口有个大篮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面粉,鸡蛋,
大米,牛奶和橙汁,还有卡斯特夫人拿手的西班牙风味曲奇饼。我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鼻子酸酸的,这些我曾经多么熟悉却从来没有珍惜的关怀现在看来是如此珍贵。病好后,我坐了一个小时大巴去看望卡斯特夫妇,房门打开的那一瞬,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卡斯特先生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眼中满是心疼。我脑中想
的是,他们是真正关心我、爱着我的人!我紧紧地抱住了卡斯特夫妇。
        现在的我仍住在自己简陋的公寓里,每个周末回“家”去陪卡斯特夫妇。我会在天气晴朗的下午同卡斯特先生一道修剪他家院子里的草坪,或者陪卡斯特夫人去
广场喂鸽子。有一天我们开车去超市购物,收音机里播着一档叫《澳大利亚之声》的节目,放的竟是小时候看的一部肥皂剧的主题曲《Growing Pain》,那部肥皂剧
的名字叫《成长的烦恼》。我忽然发现在堪培拉的这一年,自己在慢慢长大,我已经懂得了,怎样接受并且回应别人对自己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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