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途中,我依然掉队,踩着同伴留下的脚印,我和背夫丹增慢慢下山。因为掉队太远,山上飘起的雪很快就把同伴们留下的印迹给模糊掉了。而这些新的雪铺在地上,使我们也难以分辨到底哪里是实在的石头,哪里是被白雪覆盖的岩缝。 是想避免缺越是难逃开。出发前购置的简陋装备和几乎为零的徒步经验,差点让我丢了性命。绑在胶鞋上的鞋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动,我却浑然不知。终于,我一脚踩在雪地上,脚上鞋钉抓不住地,我直直沿着陡峭的雪坡滑了下去。 身体撞在岩石上,我使劲地去感觉自己的腿和脚在哪儿?想用僵硬的腿脚当刹车,但却根本止不住我滚下去的速度,我只能大声尖叫,喊出心中的恐惧。就在我求救无门,欲哭无泪绝望的闭上双眼时,我的背夫丹增,这个18岁就曾翻越多雄拉雪山,在墨脱这条徒步生死线上已经当了四五年背负的藏族小伙子,居然使劲向我滚了过来,我知道他这样是为了赶上我的速度。终于,丹增的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使劲向上一提,我们终于停止了下滑。而此时,冻成冰瀑布的多拉雄断层瀑布就垂直立在一旁。如果没有丹增,我肯定就跌进着深深的冰窟中了。 同行的3个男同伴中有两个已和背夫走远,不知道在哪儿,剩下一个有多年户外经验的南充驴子亲眼看着我摔下雪山,竟也害怕得不知如何下山了。他没有请背夫,自己背了20公斤重的包。 好在除了我出现的这次惊心动魄的险情外,大家都安全抵达了山脚的拉格。今天共徒步了38公里,最后抵达拉格,整整用去了10个小时,我穿着15块钱廉价胶鞋的35码小脚在第一天就起了水泡。 徒步第一天,翻越了多雄拉,至少证明我这个菜驴来墨脱冒险的决定确实有实现的可能。第一次玩户外的我,能就来到墨脱、能够有像猫姐这样的资深老驴愿意包容和照顾我,又碰到一位可靠的背夫,我是多么幸运,对他们充满了感恩。 走过一次,才会真正知道路到底有多艰难,但不管路有多艰难,都还是前辈们那句话,是个人,就能走出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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