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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飞的潜鸟
闻雪思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这是自然界的普遍现象，也是自然界的普遍规律。可是，如果有人吟云，“鸟翔浅底”，你大概会笑他胡说八道吧。
大千世界还真就无奇不有。自然界的确有一种鸟，能在水底翔游，名叫潜鸟。它们有斑斓的羽衣，雪白的腹绒，红红的圆眼，颈喉处通常缀饰一块或红或黑或紫或绿的纹斑。有点像鸭子，比鸭子漂亮，但嘴喙又尖又长，一双大大的蹼脚太靠后了，因此在陆地上步履比鸭子更蹒跚，行动更笨拙。然而一到水里，潜鸟就显得非常灵活敏捷，不但能悠闲自如地在水面嬉波戏浪，还能潜入数十米深的水底穿梭翔游，捕鱼捉虾。
潜鸟水、陆、空都能行动，但大都时间都生活在水里。在水里觅食，在水中活动。如果遇到危险，也是潜入水中逃避。潜鸟的食物包括鱼类、甲壳类和软体类动物，只有在繁殖时才上岸营巢孵卵。小潜鸟破壳出生两天后就可以游泳潜水，累了就爬到父母背上搭“顺风车”。潜鸟为候鸟，春秋迁徙，在美洲、欧洲、亚洲、非洲乃至北极圈附近都有分布。在中国也能看到，但数量稀少，所以见过潜鸟的人并不多。不过，如果你胆子不大的话，没见过潜鸟也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潜鸟的叫声比较奇特，有时像怪笑，有时像悲鸣，有时像哀嚎，有时像冷笑。那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凄厉，时而低沉，时而悠长，往往还拖着颤音，断断续续，参差交替，在好几公里方外都能听到。潜鸟喜欢在黄昏或夜晚鸣叫。试想，如果你在黄昏散步，如果你在夜里独行，朦朦胧胧的湖塘畔，魑魅魍魉的夜色中，突然有个陌生的、如疯如狂的声音在你附近，在你周边，甚至就在你的耳旁，痴痴癫癫冷冷地怪笑、凄厉地痛哭、悲痛地哀号。你会不会受到惊吓，你会不会毛骨悚然，心惊胆颤呢？
算了，知道就行，还是不要遇到潜鸟吧，尤其在晚上。上帝保佑。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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