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____ Break Your Heart~

ppangel · 发表于 13-6-2005 20:32:54|来自：新加坡

Break your heart
 [一]
“Oh baby ,do you want my love ?夜已经被时间融化，沉默流露忧郁的色彩上演悲哀…..”在阵阵歌声中，我在充斥着烟味的房间里勉强睁开了眼睛。这首歌是我的一个女朋友自弹自唱的，记得她唱的时间没有悲哀，只有一种对感情的不削，与轻蔑。那时侯我发现自己爱的不是男人。我喜欢她半眯着双眼的说话，依赖那炽热的体温，也享受她在PUB昏暗的灯光下，狂热注视我的眼神。一切都好象充满了令我着迷的暧昧，有时我鄙视这样的自己，觉得肮脏与龌龊，害怕被社会所排斥，却又依然眷恋，有时却觉得自己是高尚与纯洁的，因为我对男女之间肉体上的融合深深地厌恶，唾弃，那在我看来由如蛇身上的皮一样俗艳且邪恶，而同性之间是纯洁的白色，没有一点瑕疵，身体不会被肮脏的液体玷污，没有像牲畜一样需要交配的原始欲望，有的只是灵魂和体温的交错，我骄傲自己有着没有被污染的感情。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情绪不停地轮番上演着…..后者却始终占着上风。我也和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 爱情，请允许我把同性之间的恋情称作 爱情 ，纯洁的爱情。
她的歌声在浑浊的狭小房间里环绕着，我依旧庸懒地赖再床上抽着More，深深吸上一口，阳光在我的身体上肆意地爱抚着，新的一天在有着阳光和烟味中慢慢伸展开来…..
 
 
 [二]
 
我叫苏希，朋友们叫我蒲蒲，没有原因，只是突然想到的一个名字，方便记忆吧。我是一名大一的学生，和一群没前途有快乐的朋友们过着没前途有快乐的日子，和一个玩吉他的19岁女孩保持同性恋关系。明天会怎样不去想，我只知道“人生苦短，该享乐时就享乐”只做自己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刚从高考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我，想把失去的那整整一年的快乐在18岁的日子里抠出来。坐在教室里目光懒散地看着老师卖力地传授知识，他唾沫飞溅，伴着这些雨的还有他如打雷般的声音。教室在下着“雷阵雨”。
“蒲蒲，蒲蒲”朋友在窗外唤着我名字。我挎着大包包，在老师诧异的目光下走出教室。那时的我爱穿大T—shirt，垮着绞得很破的牛仔裤，高帮帆布鞋， 鼻子上打了个环，头发挑染几根有点PUNK味的红色穿行于那些来自不同的人却相同的诧异的异样眼光。
“去Disco今晚，High一下，TT，小飞，Fanta都去。”眼前这个有着Tiwns里阿骄那种爆炸式头发的女孩叫Violin，她喜欢我同性恋的身份，觉得那叫做有“个性”。在这个奇怪的年代，我从不想她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妙的词来形容我。
“还有把你那个“朋友”带来哟！”她暧昧地对我眨眨眼。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她。不想再看到自己偷偷摸摸地像做坏事的孩子，所以告诉朋友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本以为她们会因此疏远我，却没想，她们有着和Violin一样的想法，觉得这叫“个性”？？
到了晚上，我们去了一家叫“Liebe ”的Disco，“Liebe”是德语“爱”的意思，我学过几天德语，说的最遛的就是“Ich liebe dich”---我爱你。里面放着Black eyed peas的 “Sexy”，我坐在吧台看着她们疯狂地甩着头发摇摆身体，TT大声地朝我叫嚷，可我什么都没听到，只看见她那双擦着银色眼影的眼睛在闪烁。我习惯坐在强尽的音乐里，看着这些疯狂的人们宣泄着各种情绪，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旁观者，静静地站在一边“欣赏”着，而不加入，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宣泄，有那么多情绪的人是对现状不满足，依靠外界的事物找平衡点，我是个知足的人，虽然有时会有矛盾的情绪困扰着，却也无关痛痒。朋友说这是一种“麻木”。而我才18岁，就已经“麻木”了？？ 我不赞同，所以我把这个称作“知足”。我倚在吧台上抽着MORE，喝着红酒，寻找她的身影，她像妖精一样扭着纤细的腰肢，今天的她很性感，穿着黑色的裹胸，露出肚哜图腾文身，Levi s 的紧身牛仔裤，黑发里挑染的紫色诡异地诱惑着。我几乎没有移动双眼，看着她，露出微笑，我很少笑，因为笑是对事或者人的一种感谢或者感激，而我没有要感谢或者感激的人或事，因为我“知足”，也许“麻木”吧，但我要感谢她，因为是她在我黑白的生活中注入了色彩，一直在寻找着和我有灵魂交流的人，在寻寻觅觅中让我遇上了，所以我感谢着…..这个人，一直。
她微微喘着气走到我身边，抚着我的肩，用同样温柔的眼神对视着，然后我们用亲吻来回应着对方，她的嘴唇是多么柔软，我沉醉着，感受着她身上炽热的气息。我们不顾旁人怪异的眼神，和无聊地切切私语声，肆无忌惮地爱着。在Black eyed peas的“Shut up”中爱着……..
 
 
 [ 三]
 
似乎我的生活里面没男人，对，从小我都是和女孩做朋友，我对男的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和排斥，不是有什么童年阴影，也没有受过什么伤害，好象是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样，而且我想还会继续延续着…..有段时间甚至男的不经意碰一下手，我都会不停地擦，不停地洗，好象很脏，我痛苦过，却又任由这种心理滋长，除了和爸爸外公说话，其他男的都保持距离。高中我没有和一个男的接触，只是有一个，我应该是对他是特别的厌恶吧，我这样对自己说。高三时候，学习的紧张从每个人的脸上渗出来，高考的压力压得谁都在不断地喘气，还是觉得呼吸很困难，我感觉自己徘回在崩溃的边缘。但这样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考个大学，拿个文凭，找个工作，在社会上生存下去，就是为了这个！我觉得“自由”这个词离我遥远级了，我在纸上发泄着所有的不满， 
 我们是风筝，
 在阳光的沐浴下在空中作飞翔，
 在我们下面有条长长的线，
就像狗的尾巴，
只有摇尾乞怜，
才能被施舍飞得高点，
想挣脱线的控制，
就像鸟儿被截去翅膀，
急速坠落，然后毁灭。 我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屈服于它！所以我不停地写着，希望找一种平衡点，那时的我有着深深的愤怒，它在心里燃烧着，虽然表面上，我平静的近乎漠然。
想飞，后面却被死死攥住，
我愤怒地望向他，
却看见一张如处女般圣洁的脸，
我发狂地朝他攥饿哦的手咬下去，
我看见一张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
原来天使变成魔鬼只是一瞬间，
他的手血肉模糊，却攥得我越发紧，
当他骨头被咬断时，
在血的洗礼中，
我展翅飞翔………… 写完后， 我轻松吐了口气，这让我有一种暂时的快乐，我感谢自己还没彻底地屈服，成为高考的奴隶。在我得到片刻快乐的同时，不想背后有一个身影站在我身后很久了。
“恩~原来你也有愤怒呀，还以为你冷血呢。”
很奇怪这是个男声，这三年我几乎没和男的说过话。正当我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张脸已经凑到我面前，我本能地迅速地躲开，转过头用戒备的眼神瞪着他,却又开始悄悄欣赏这张好看的脸，他没注意我的眼。我慌忙地用手盖住我的诗。他用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玩笑似的看着我，我觉得那是对我和我的文字一种轻视。
“滚开！”我闷闷地说出这两个字，双手环抱着它们，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楞了一下，带着歉意的眼神走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远远地看着我。他 是我的同班同学？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确切地说我在这三年里除了和固定的那几个朋友在一起，其他同学的样子我都是模糊的。有时我会想起他带着歉意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把它想明白，可是随着高考的迫在眉梢，我也渐渐遗忘了….. 遗忘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了。
 
 
 [四]
 
 今天我坐在教室里，耳朵里充斥Manson愤怒的声音，“Fxxk，Fxxk the world”，我头晕晕地晒着 窗子反射进来的太阳，瞄瞄那个“雷阵雨”老师有趣的面部表情，身边的Violin在悠闲地修着那双涂着深咖啡色的指甲，TT在看ELLE杂志，吃着Exam口香糖，小飞对着镜子描紫色的眼线，生活中夹杂着懒散的颓废，不去想明天的日子透着空虚。她在干什么现在？ 不禁想她了，只要觉得突然心像被抽空了一样的时候 ，我就会很想很想她，因为那时的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了，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拥有过安全的感觉，只有在她那里才可以得到片刻的。
 “ 看！那男的真他妈的帅！”TT关上杂志，手猛地一碰小飞，她的眼线顿时偏离了眼睛的轨道，样子诡异得很。
“呵呵，小飞你的妆还真是够Fashion的 ！”Violin说着反语。 小飞瞪了她一眼，拿指巾擦拭着 ，嘴里不停埋怨TT。
“真的很帅呢！好哈日哟！”Violin用眼神肆意地“强奸 ”这个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个男的，他一进来就吸引了三分之二的女的 注意，这让那个“雷阵雨”老师多少有点伤自尊，都快讲了半年课却至始至终没有让三分之二点五的学生甩过他。
“蒲蒲，看呀，那个哈日小帅哥！”TT兴奋地摇着我的手。
 好面熟~呀！那双依然似笑非笑的眼睛，我记起来了，楞了一下。我皱皱眉头，假装低头看书。还是没办法不浮现那双眼睛。 
 “苏希！喂苏希！”下课以后我低着头想迅速离开，可还是被他叫住了。我苦着一张脸看着他那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感觉周围被嫉妒包围着。我扯扯嘴角，算是打招呼，心里骂着他“白痴！”
 “蒲蒲，你认识他？”
 “蒲蒲不讲义气，有帅哥都不拿出来给姐妹们。”
 “蒲蒲，他有女朋友吗，可以把他介绍给我吗？” 
我被这几个“花痴” 朋友缠着脱不了身。我该怎么说。三年的高中同学，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话都没讲过，只是在最后一年的某一天有过不友善的眼神“交流”，这个解释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她们就更是不用说了。 所以我只能沉默。 
 
 [五]
 
 晚上和她躺在床上抽着MORE，房间里弥漫着凉凉的烟味。
“今天，我遇到高中同学了，想不到他也在这个学校读书。”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和睡在旁边的她聊着天。
 “是吗？男的还是女的？”她懒洋洋地瘫着，懒洋洋地问。
“男的，那群女人一个个情不自禁了”。
“呵呵，很帅吗？”
“还好吧。”
“你会情不自禁吗？”听不出任何情绪，她说话总是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会。”我对她说，可是总觉得心好象碰到了什么。
感觉她吐了一口气，轻轻地笑出了声，那是一种愉快的笑，尽管很小声。
“我真的很开心.”她对我说出这几个字。然后起身拨她的那把吉他了,我听着那带点忧郁的曲子睡着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好象有些东西在我和她之间慢慢消失着…….. 
 早上醒来她已经不在，她最近总是很晚回来，很早出去。我从不问她，因为该讲时她一定会告诉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点燃一根烟。
我习惯醒来抽烟，深深地吸进去，吐出来，看着烟在空气里消失，想着如果一些烦恼也可以像这烟一样该多好。 
 “喂，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呀？怎么着我们也是三年同学嘛。”他又是似笑非笑的。
 “我们熟吗？我知道你叫什么吗？？我们高中三年说过话吗？”我直视着他，都是因为这个人，现在班上这些花痴们看我像看敌人一样。真是的！
 他楞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眼睛里沉淀出一些东西，
“可是我注意了你三年！”他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发楞的我…….. 
今晚只有我和小飞两个人在PUB里面。 
“蒲蒲，他叫 吴昊 对不对？”
小飞吸着Camel，眯着眼睛问我，PUB放着Krill的“The look of love”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期待爱”我在期待吗？可是我已经有了爱。对，我有爱了。
“蒲蒲？你有在听吗？”小飞皱皱眉毛，抿灭手中的烟。
“啊？哦对，是吧。”吴昊？原来叫这个名字。
“喂，我想把他，可以吗？”小飞睁大眼睛看着我。
“干吗问我呀？我又不是他妈。”我点燃MORE，眼神有点点的惆怅。
“我觉得那家伙蛮喜欢你的。老是有意无意问我们你的事情。”她斜着眼看我，像在试探我看法。
“神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男人拉~！”我笑着说，但却是有点勉强。我该高兴吗？
“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现在只是你混乱的时候，你一直在逃避一些事，一个怕冷怕受伤的小孩。现在你的选择，只是个暂时避风港，你想逃避一些东西。可是你也知道，避不了一辈子。”
小飞又点燃一根烟，嘴角勾起一抹笑，望着那支高脚杯，透过杯子，她的眼睛很清澈。
我有点发呆，从来没有动摇过的心，却在这时候听到了声音。一直锁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只是自己不想走出来，怕走出来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我用力甩甩头，却甩不掉脑子里面的混乱。
 
 [六]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躺在床上，她又在弹着吉他，我抽着烟，心里很烦，小飞刚才说这一切只是暂时的，那什么才是永远的呢？突然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和那双眼睛的主人，现在我也会去注意他那边，他的笑有种很温暖的感觉。为什么我看见他和我的朋友说话的时候都会心里很堵呢？可是每次他想找我说话的时候我又会躲开，我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而现在身边的她却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情不自禁“了，我充满罪恶感，以前只能容一个人的心，却在扩大着，或者我的心现在装的是另外的人了，我难过的想哭，背叛是多么可耻！
“这首歌好听吗？我新做的？”她回过头微笑着看着我，像以前一样。
“什么？”刚才我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想看着她却不去直视，我怕她在我眼睛里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你怎么了，最近老是魂不守涉的。”她皱皱眉头，靠近我。
“没事。”当她想像以前一样和我拥抱的时候，我潜意识里却想躲，然后我真的这么做了。
她的双手，旋在了半空，空气在这时仿佛凝固住了，让我很窒息。
 
她耸耸肩有点无奈，笑了笑，然后又转身拨她的吉他了，那个笑分明是苦涩的。我背过去不再看那个寂寞的身影。心里的罪恶感越来越强烈，压得我不能呼吸。
这个夜就在越来越忧郁的曲子中结束了………
早上醒来的我发现她又走了，可是心里却感到一阵轻松，我不能坦然地面对她了，不能接受这份我曾经以为那就是我 爱情 的东西！
 
 
 [七]
“今晚我们去Disco，你去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我。
“哦，什么话？”其实我比他更紧张，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的眼睛有我没有体会过的什么在里面。
那一整天的课我都没有听进去，阳光晒得我晕沉沉的，他要说什么呢，我竟紧张地期待着。
今晚的Disco没有她，朋友们也想叫上我的这个“好朋友”可是我却推说她今晚没空，现在的我真的可耻级了，可我不想再去顾及了。
今天的音乐还是很High，人们还是很疯狂，可我已没有那份“欣赏”的心情了，今天的他眼神多了一种诱惑人的危险，我不停地喝着酒，很想醉。这样我才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不会去想那个还在家里依然等着我的人，突然很想融入进去享受一下那样的感觉。我在池里尽情地发泄着，甩掉在脑子里装的满满的烦恼，找着属于我的平衡点。
“蒲蒲。”他在池里很吃力地找着，叫着我的名字。我在隔着三个人的距离里对他笑，他的脸真好看。看着他穿过人群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很热，我遥遥晃晃地和他到吧的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有种危险的因子在蔓延，我钩起嘴角笑着，感受着。
 “你不是有话要告诉我吗？”我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我垂下眼，不去看他。
他抚住我的肩，要我正视他的眼睛，那双现在满是温柔认真的眼睛，我颤了一下。
 “以前因为这个Disco的名字，我很喜欢来这里玩，后来发现我原来是因为那个安静地在吧台上的女孩，我喜欢了她很久，以为毕了业就这么错过了，可是我还是把她找到了，我真的很高兴，打听她在的大学，转过去试着去接近她，因为我想对她说一句话，也是她说的最溜的一句，Ich liebe dich。”
 
也许酒太烈我醉了，也许灯光打得我有点昏了，也许我真的感动了。迎上他炽热的眼神，我突然脑袋空白地去吻了他，深深地吻了他，他在错愕的同时也温柔地回应着…..可是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我猛然地推开他，逃了出去，不去感觉他的诧异和失落,我怕我会后悔现在的逃跑。
我像个逃兵似的跑回 了家，吉他声在这时哑然无声，好象一种不自然的结束。她疑惑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正要张嘴说话，我不由分地抱住了她，“对不起。”我说了这句话，这句不负责任的话。
我感觉她本想抱我的手，垂了下去。
“你看起来很累，去好好睡一觉吧。”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却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颓然地离开了她的身体，却悲哀地发觉不只是离开了身体，而是整个人。但是却是我先走的。
 
吉他声没有再响起，已经结束了，或者说是单方面地中断了本该继续的乐曲。
这个夜真的好冷，连一点温度都没有。那个伤疤其实早已愈合，因为他，还有他说的话，他的眼神，那个吻，我知道自己已经痊愈了，现在的我只是害怕离开那个已经习惯了的世界，害怕另外那个陌生的世界会把我弄得骈体鳞伤。可是那个诱惑真的让我无法拒绝，他握住我的手，他看我的那双眼睛，他回应着的时候，这一切比任何时候都要让我觉得温暖。那我要怎么办呢？是接受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与陌生的生活还是继续留在自己的这个世界，过着自己熟悉的生活，我现在没办法作选择，也许明天可以，明天吧。
 
早上我醒来发现她走了，留了一张字条，“蒲蒲，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真的很美，我们彼此依偎着取暖。可是当我发现我已经给不了你要的温度时，我只能选择离开，这样你也许能快乐。一些东西，你越逃避，它越要是逼得你越紧，面对你必须去面对的，虽然很痛苦，可是痛过之后就是幸福。”我反复地看着字条，体会着她选择离开时的感受，我无声地哭着……….面对还是逃避，我想我也不得不做选择了。可是我的身体已没有那熟悉的温度了。
 
 
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带走了她的东西，却留下了我们曾经的回忆，我躺在双人床上，没有了熟悉的吉他声，没有了那个寂寞却温暖的背影。我要一个人生活了，现在我还是依稀可以闻到彼此生活过的气息，只是很陌生了。
我看着天花板，烟已经燃尽了。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
“喂，蒲蒲吗？”是吴昊，我的心颤了一下。
“恩，有事吗？”我该怎么样面对。没人可以告诉我。
“我想听你的答案。”
“没有答案，你的话我当是个玩笑。”我笑着说，可是眼泪却不停地涌出来。
他沉默地挂了机。
我的眼睛因为泪水被刺得痛级了，可是我享受着，仿佛只有这样才知道原来我还有感觉的存在。选择拒绝他，拒绝我的世界以外的那片天空，因为我害怕那片天空带给我的是比现在还痛苦的伤害，因为我还是没办法面对，尽管我的世界是多么的寂寞，但是我还是固执地留下来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心被抽干了呢，连血都没有了。
 
 
 [八]
 
她走后的一个星期，我才去上课，这一个星期里，只有More 陪伴我。
TT，Violin，Fanta见我来了都跑来，说了好多，可是我一句话也记不得了，只是对他们微笑着，由衷地微笑着，眼角却不自觉瞟向他坐的那个位置，看见得却不只是一个人还有小飞。 此时心被刺得面无体肤，那种感觉让我很难受，从没有过的难受。微笑在那时停止了，我沉默地坐下。
“你知道吗？蒲蒲。小飞和吴昊好了。”Violin悄悄地给我说。
“是吗？与我无关吧。”我没有表情的回答，内心却被无数情绪充斥着。
“我一直觉得他喜欢你，而且那次在“Liebe”我们都…..”
“别说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放弃着，活该自己现在是那么可怜。
“对不起。”Violin歉意地看着我。
“……….”我望着窗外，阳光依然很温暖，可是我却没有任何感觉，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一片阳光灿烂。
她离开我了，另个人也离开了。留我孤零零地在一个人的世界过活着。
 
 
就这样麻木地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
“苏希，有空吗？我有话想说。”吴昊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没空。也不想听你说什么。”我冷漠地拒绝了他，尽管心里是那么地想听他说，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哦。”他 失落地走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忘不掉。
“我和他分手了，哼，才一个星期而已，就分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飞坐到了我旁边，满是挫败感地说着，眼里充满了惆怅。
我看着她，什么话也没 说，只是看着。
“他喜欢你，他一直跟我说喜欢你，是我缠着他不放的.想不明白,即使我告诉他你是Les,他那么痛苦却都还是执着地不放弃。还是要和我分手，他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搞不懂我年哪点没你好！”她话里充满不解和难过。
“选择的过程往往都是痛苦的。其实因为吴昊，我和她结束了。”现在的我不想逃避了，逃避感情，逃避那个更宽广的世界。
“恩？”小飞转过脸看着我。
“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了。”我笑着对她说。
“蒲蒲，去找他吧，他真的很喜欢你。选择真的很痛苦，可是确定了那一个选择之后就会幸福了。只是对不起，我在朋友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后者，我为了爱情，出卖了朋友。”她内疚地说着。
“我不怪你，真的，因为我相信你那个时候也很痛苦。”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凉，我想给她温度，我自己的温度。
“谢谢。去面对你的选择，不要再逃避了。我们的18岁要过了，是该长大了，大人是不会一味去逃避问题的。”她真诚地说。
“恩。”我笑着点点头，她说的选择我知道不只是感情，还有很多。
 
 
“喂，吴昊，"Ich liebe dich"。”
 
我走出教室，看见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阳光撒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对翅膀，我跑向他，因为那里可以飞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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